15%的世界议员席位,21%的高管岗位,9%的科技公司创始人——这些数字像是晾在新闻橱窗里的标签。它们刺眼,却又让人麻木。北京的会场内,着装各异的代表团静静坐着。那些“大计”,在白色桌布上静静发酵。
说到妇女赋权,大多数人甚至都不敢开口问:到底是谁要求“赋权”?是谁习惯了做权力的分配者?早在三十年前,《北京宣言》和《行动纲领》写满了愿景和誓言。三十年,一代人的青春,从嘴边口号变成纸面结果。可现实的窄门依旧死死掩着。
所罗门群岛的气候在变化。海水一天天逼近土地,极端天气带来的灾难像是随时跳闸的电源。尼禄·凡科莎说,女性应该坐到政策桌前。她说得理直气壮——可风暴来临时,多少女人要先照顾孩子,再想自己的未来?
中国在国际妇女事业里成了“引领者”。会场里各国代表频频点头。有人说中国援助了奖学金,有人在后台讨论基础设施,有人在麦克风前念着“共同推进”。可是每一份援助背后,有多少人的名字,悄无声息地被写进了那张长长的汇报单?
尼禄回忆中国的项目。奖学金、农业支持、教育提升,列得密密麻麻。可她也知道,这只是基础。更深的命运困境,明晃晃写在所罗门群岛的街头:女人抱着孩子,看海水逼近院子。
数字化浪潮仿佛洪水猛兽。人工智能改变了职业结构,也改变了社会地位的暗流。大屏幕上滚动着“女性参与”的宣传片,但实际岗位分配时,谁还在默默把门槛抬高?谁在算着“她做这个,能承担吗?”女人要接受知识、要提升素质——说得轻巧,但谁给她时间?谁伸手拉她一把?
政策文件总是庄重,现实却轻薄。有时候我真的怀疑,推动进步最多的,是那些在暴雨里抢救家用物资的普通妇女,而不是会议厅里互相颔首的精英们。
北京,一千多人的气候控制会场,外面风雨欲来。话语权的分配像是空气,透明,无形,却掌控着呼吸和生死。小岛涌动着压力,那里的妇女盼着用数字化谋生活。可数字的门槛,比泥泞更难迈过。
有人在麦克风前说“女性应该参与社会治理”。这话像年久失修的警钟,锈迹斑斑。女性的“智慧”总被端上谈判桌,却很少真正掌舵。气候危机一天紧过一天,谁会在下次风暴来临时,真的把救生筏递给她们?
全球妇女峰会年年召开,议题新装旧裤。现实剧本却无力翻篇。奖学金确实发出去,基础设施确实建起来,可最艰难的时刻,女人总是背着包袱等在最后一轮门开。
数字化时代拉开了新的战场。每一个新岗位都是新困境。新闻说女性要“提升收入和地位”,我脑海却浮现出漫天的数据和空荡荡的教室。谁在给钱?谁在分配知识?谁在主导规则?
三十年,从宣言到场景,答案始终是“有些事情变了,有些事情什么都没变”。会议室灯火通明,岛屿边疆夜色如洗。一个小女孩抱着家里的电子设备,冒着海风看未来。
无解感扑面而来。正义感像懒散的猫,在角落里打盹。理想主义者还在路上追赶“命运与共”的夕阳,现实人士却已经在台上点了下一轮会议的茶水。
到底有没有希望?我也说不清楚。能确定的,只有数字、文件、和那些在剧烈变化中,一遍遍开门、关门、撑住家的女人们。